新屋的院子比盘龙城大多了，至少有六七十平方。檐下一口大水缸，塞进一个成人绰绰有余。&am;lt;/&am;gt;

天寒地冻的，孙夫子当然不在水里，而是站在缸边打水。&am;lt;/&am;gt;

贺灵川上前，很自觉提起水桶往屋里走。&am;lt;/&am;gt;

夫子的客厅里，塘火烧得正旺，一进去整个人都暖洋洋地。&am;lt;/&am;gt;

塘火上架着个大水盆，给娃子泡澡都够用了。盆里还泡着几十根竹蔑。&am;lt;/&am;gt;

孙茯苓指着水盆道： “倒进去。”&am;lt;/&am;gt;

贺灵川提桶就往里头倒水，又捞出一根竹蔑试了试，很薄但很有韧性。&am;lt;/&am;gt;

他倒抽一口凉气： “学生太皮，需要这么多教鞭吗？”&am;lt;/&am;gt;

竹板子打手心，小时候的定格记忆。&am;lt;/&am;gt;

孙茯苓抓起一根干净的竹条，往他后背轻抽一下： “都是关照你的！”&am;lt;/&am;gt;

贺灵川腰板一挺，拍拍胸膛： “不是我自夸，这么多竹条子都抽烂了也打不伤我。你得换个厉害点儿的。”&am;lt;/&am;gt;

就他现在的身体强度，竹条抽上去只痒不痛。&am;lt;/&am;gt;

“皮子痒是吧，你就这么欠揍？”孙夫子笑骂一句，又抽他一下，正好打在后丘上。这回用了点力气，但某人皮厚，依旧无感， “学生要是都像你，书院当真不用开了！”&am;lt;/&am;gt;

“这些到底做什么用？”&am;lt;/&am;gt;

“做纸鸢。”孙夫子抓起一根泡久的竹蔑擦干， “两三天后起风，正好带学生们去城外放纸鸢。西罗人和长侯人的孩子能玩在一起最好。”&am;lt;/&am;gt;

贺灵川看见桌上放着几叠白纸： “这种小儿科，怎么敢劳动我们孙博士来做？”&am;lt;/&am;gt;

“学院人手紧缺，扎纸鸢的匠人这几天病倒了，只得摊派任务，每位夫子要做十只。”她用小刀将竹蔑一剖为二，动作利索得好像刀子削的是芦笋皮，而不是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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