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夜染端坐书案前，垂眸书卷，看都没看她。[][].[][].[]

只淡淡道：“倒是你在歪理。我早过我赏罚分明，他既然有错，自然该罚！”

兰芽不服气，“他倒错在哪里了？”

卫隐好歹是跟着她出生入死过一回的了，已算是她的人。就算是大人，也不能罚就罚，起码得先跟她言语一声才行。

司夜染这才微微挑眸，目光虽则清冷，却绵绵密密在她面上身上紧张地滑过。宛如细密无形的丝线，裹得她呼吸不上来怜。

他仿佛在，紧张？

见她不自在，他才收回目光去，又垂眸看书：“你去南京，我将你的性命交付在他手上。可是你被张子虚安排下的轿夫挟持而去，他竟然没能提前察知危险，更没能跟上来保护——他便该死~逢”

原来竟是因为这个！

兰芽一怔之下，心下终是暖暖地软了下来。她便舍了那层落地罩前的垂帘，期期艾艾又朝前走了几步，柔声道：“那也不能全怪卫隐。谁让做了那事的人是张子虚，是大人的人呢？大人手下卧虎藏龙，哪里是卫隐个个都能防备得住的？卫隐纵然没来得及护住的，却也倒证明大人用人高明不是？”

司夜染蓦地抬眼，目光冷寒：“那回‘恰好’是我的人；倘若‘恰好’不是我的人呢，你的性命他又拿什么来还给我？”

兰芽吐了吐舌：“……哪儿有那么严重。”

司夜染却不理她：“再，纵然都是我手下的人，又岂是个个都能尽信的？”

兰芽吓了一跳：“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？难道你手下，还有对你不忠之人？那还留着做什么，除掉才是正经！”

她的担忧扑面而来，毫无隐藏。司夜染心下受用得很，这才缓了口气，抬眼凝住她：“不是他们敢背叛我，而是……”

“我懂了。”兰芽轻叹一声，淡然一笑：“大人的手下是还有防备我，甚至想要除掉我的。他们都知道，我在大人身边，早晚有一天会伤害大人。”

她这样着，尽量掩掉眼角眉梢的哀伤。她便转而明亮一笑：“哼哼，他们的担心倒也没错。”她目光灼灼瞪住他：“……我过，这笔账我早晚要跟大人算！”

倒也不奇怪，从前息风、藏花也有此举。雪姬对她也是颇不待见……或者还有吉祥。

在他们的眼里，她是危险的存在，留着自然不如除了。

司夜染垂下眼帘去，未置可否，只伸手捉住她的手腕。掀开袖口，上挽，露出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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